走的东西全都放在他床下的箱子里,少说也有三五十件,那玉如意也在里面。」
这丫头以前在嘉峪关做过斥候,用在内宅钩心斗角,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我转身对太夫人道:「母亲,东西有没有,您派个人去找找就知。」
太夫人被我架在火上,无奈之下,只能找了她心腹的婆子过去。
我不想给她们藏私的机会,对红鸢说:「你也跟着。」
红鸢大声道:「是!」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一箱子玩具便被抬了回来。
李氏再无可辩,脸色难看得厉害,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心知聪哥儿一直欺负佑哥儿,却没想到这么过分!
「这都是误会……嫂子,母亲,这都是刁奴惹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把那柄小小的玉如意拿了出来。
这曾是我的心爱之物,在嘉峪关时经常把玩,后来姐姐给我寄了她亲手缝制的衣裙,我便把这个转送给她了。
逝者已逝,如意还在。
我把它呈给太夫人,让她看清内务府的印记。
见这玉如意被找出来,李氏终于吓坏了。
她脸色惨白地看向太夫人:「母亲,母亲,这真是个误会,孩子间玩耍做不得数,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聪哥儿,让他给佑哥儿赔不是,嫂子,你大人有大量,咱们一家人,这事就算了吧!」
说着,她就要给我跪下。
我侧过身,避过她的动作,只看着太夫人和赵玉华。
闹成这样,太夫人也脸上无光。
她长叹一声,道:「说到底,是我治家不严,愧对佑哥儿他娘啊!」
赵玉华见母亲这样说,只对我道:「事情都清楚了,不如就算了,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
我特意嫁过来,就是怕聪哥儿和云姐儿遇到这样的家人!
「此事干系重大,我一介妇人不敢做主,只能去请娘家人过来,再给我外祖父去信,才能分辩清楚了!」
既然被我逮住了,今日不给你攥出水来,我就不是越无咎!
13
见我执意要把事情闹大,赵家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柔声吩咐红鸢:「骑快马我去娘家,把老爷太太都叫过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红鸢道:「是!」
太夫人和李氏都急得手足无措,说:「何必如此……不必如此!」
李氏急得满头大汗,哀求道:「我给嫂子赔不是了,嫂子莫怪!莫怪啊!」
赵玉华紧紧盯着我,话中隐含威胁:「越无咎,你要懂得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
聪哥儿欺负佑哥儿时,怎么没人让他适可而止?
我轻轻仰起头,凛然道:「夫君的意思,妾身不懂,御赐之物乃是大事!万不可如此轻忽,夫君在朝为官,想必比妾身一介女流要清楚!」
他不是喜欢说大道理吗?
还有比天地君亲更大的道理吗?
「你!」赵玉华气急败坏。
今天这事要是闹了出去,赵家的脸就全丢尽了!
就在赵玉华和我纠缠之时,一把苍老的声音从堂内传出,老伯爷慢慢走出来道:「都住口!」
众人见惊动了老伯爷,都连忙躬身行礼。
太夫人面有愧色,叹了口气道:「都是我的过错。」
李氏更是跪在地上,哭泣道:「请公公为妾身做主!聪哥儿还小,他真不是故意的!妾身以后定会严加管束,不让他犯错了!」
老伯爷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慢慢扫过,最后把眼睛落在我身上。
他沉声道:「老大媳妇,你想怎么样?直说便是。」
不愧是老伯爷,知道我今日不会善罢甘休。
我欠了欠身,轻声道:「姐姐去后,我母亲日夜悬心,为了不让两个孩子受苦,才把我嫁了进来。云姐儿佑哥儿不只是赵家的子孙,亦是我们越家的血脉!弟妹放任聪哥儿这样做,就不怕寒了越家人的心?」
李氏再不敢狡辩,大气儿都不敢喘,只低低地垂着头。
老伯爷点头,道:「你待如何?」
这就是可以谈条件了。
我冷冷地说:「聪哥儿金贵,自然只有让弟妹去严加管束,可那些下人……实在是罪无可恕,请弟妹把他们的身契交出来,让妾身帮着调教,以正家法!」
李氏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恨意。
若是她手底下的人给了我,那她在府里势必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老伯爷深深看了我一眼,道:「老大家的,过于严苛,于你名声不利。」
我坦然道:「名声?咱们关起门来教训奴才,谁会知道?只传出去才会有人非议,可妾身既嫁了过来,自是伯府的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不会有人在我背后嚼舌根。」
老伯爷见我咬死不松口,终于叹了口气,道:「老二家的,把那些人的身契交给你嫂子。」
李氏着急地喊道:「父亲!这如何使得!」
老伯爷重重一拍桌子,喝道:「让你交你就交!不然,你这不贤不德的妇人,让老二休你回娘家去!」
听说要休弃她,吓得李氏浑身打战,再不敢说话。
老伯爷脸色阴沉至极,一字一句道:「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你们都懂。」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正好看向我。
我装作不知道,和众人齐齐称了一声「是」。
14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氏里子面子全都没了。
她脸色惨白地把手下人的身契都交给我,再不敢多说一句,只眼神中充满怨恨。
我施施然接过装着身契的匣子,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我不是我姐姐,眼里不揉沙子。这次小惩大诫,你若再敢惹我,我就把你肚肠子扯出来,围在聪哥儿的脖子上!」
李氏猛地抬头,一脸惊惧地望着我。
我回以一个嚣张得意的笑容,意思是「我可没有开玩笑」。
首战大捷。
我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到自己院子里。
红鸢早就调查清楚了,在一旁对我说:「这个孙婆子最坏,就是她撺掇聪哥儿欺负佑哥儿的,这个春芽不好不坏,这个秀雪也不是个好的……」
几句话间,就把这些奴才的错处指了出来。
我冷冷地说:「行了,各打三十大板,买到苦寒之地为奴!」
现在我是杀鸡儆猴,若是不够狠辣,起不到震慑效果。
这些婆子丫鬟听了,纷纷哀求告饶:「夫人,饶了我们吧~夫人,我们错了~」
一时间,院子里求饶声此起彼伏。
我挥挥手:「带下去打,务必让整个伯府的人都能听见!」
红鸢一撸袖子:「小胡他们最擅长打军棍,我这就让他们去。」
小胡也是我从嘉峪关带回来的,从前在奇袭小队负责过刑罚。
可让小胡动手,这些人还有命在吗?
我低声说:「让小胡注意分寸,留下性命。」
15
在这段日子里,我始终没和李氏正面交锋。
这一次便是我等待已久的机会。
我要的是彻底立威!
这时,赵玉华沉着脸回到院里,冷冷地道:「我有话和你说。」
老伯爷刚刚把他留下了,肯定是嫌弃他管不了自己的妻子。
可他老子骂他,干我什么事!
我挑挑眉,和他回到正房中。
「越无咎!你太过了!你姐姐那般贤惠温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嫡亲妹妹?」赵玉华呵斥道。
他要是不提我姐姐,我还没有这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