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人和朋友眼中
李某乙是十足的爱鸟人士
随着饲养鸟的数量越来越多
李某乙开始入不敷出
如何才能维系自己的爱好
李某乙灵机一动
通过低买高卖的方式赚些“鸟食钱”
……
为了满足自己的观赏欲，再赚些“鸟食钱”，他通过“鸟友群”干起了买卖蒙古百灵鸟的勾当。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不少蒙古百灵鸟被“掏鸟窝”。经甘肃省嘉峪关市城区检察院提起公诉和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近日，法院以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李某乙等7人有期徒刑二年至一年不等，均适用缓刑，并支持了检察机关的公益诉讼请求，李某乙等7人在判决生效后履行了生态环境损害赔偿责任。
“鸟友群”中的交易链
李某甲爱养鸟，退休后更是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养鸟上。为了寻找叫声更好听的百灵鸟，李某甲专门下载了某App，通过搜索百灵鸟等关键词，关注了一批出售百灵鸟的博主，还在微信上加了多个“鸟友群”，分享养鸟、玩鸟经验。不久，李某甲相中了蒙古百灵鸟（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便与卖家联系。双方商议好价格后，卖家通过快递将4只蒙古百灵鸟邮寄到李某甲家中。
2024年2月，山东警方在侦查一起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案时，发现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向甘肃的买家出售过蒙古百灵鸟，遂向甘肃警方移送了相关犯罪线索，嘉峪关市警方经侦查锁定李某甲便是买家之一。
公安机关将李某甲传唤到案后，通过其手机发现，他不但从山东的卖家手中购买过蒙古百灵鸟，还从“鸟友群”中的李某乙处购买过蒙古百灵鸟。于是，民警顺藤摸瓜将李某乙抓获归案。
经进一步侦查，民警发现李某乙系购买、饲养、出售蒙古百灵鸟的“中转站”。至此，一条买卖蒙古百灵鸟的交易链浮出水面。
爱好变成了“生意”
在亲人和朋友眼中，李某乙是十足的爱鸟人士。为了满足自己的爱好，李某乙通过网络、花鸟市场等途径大量收购蒙古百灵鸟，其经营租车行的大部分收入也被用于饲养蒙古百灵鸟。
随着李某乙饲养鸟的数量越来越多，租车行的经营又出现了困难，李某乙开始入不敷出。如何才能维系自己的爱好？李某乙灵机一动，想起自己之前通过网络收购蒙古百灵鸟时结识了大量卖家，为何不通过低买高卖蒙古百灵鸟的方式赚些“鸟食钱”呢？
有了这一想法后，李某乙立即在微信上联系了青海的卖家马某、喇某等人，从上述人员处低价购进蒙古百灵鸟，再通过微信上的“鸟友群”寻找买家，向嘉峪关、张掖等地出售蒙古百灵鸟牟利。
随着李某乙的生意越做越大，青海的野生蒙古百灵鸟也遭了殃。为了提供更多的货源，马某、喇某等6人在青海省刚察县的草原上通过“掏鸟窝”的方式大量捕猎蒙古百灵鸟，同时在青海多地的花鸟市场购进幼鸟，再通过网络、微信等渠道销售给李某乙等买家。截至案发，警方查明马某、喇某等6人非法捕猎、销售蒙古百灵鸟40余只。
“鸟食款”“鸟笼款”原是购鸟款
2024年10月，该案被移送嘉峪关市城区检察院后，部分犯罪嫌疑人一改在侦查阶段的供述，辩称并不知晓蒙古百灵鸟是受国家保护的野生动物，因此主观上没有故意，行为并不构成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
爱鸟人士不知道野生鸟类受国家保护，这样的辩解显然不符合常理。面对犯罪嫌疑人的矢口否认，办案检察官在核查证据时发现，大部分犯罪嫌疑人在微信中均加入了“鸟友群”。“鸟友群”中的内容是否能够证实犯罪嫌疑人主观明知？
办案检察官通过调取“鸟友群”中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买卖蒙古百灵鸟时，交易双方的微信转账备注多为“鸟食款”“鸟笼款”，且在与买家的微信聊天过程中也透露出如此备注是为了规避风险，害怕被查。在扎实的证据面前，之前翻供的犯罪嫌疑人不得不承认知晓蒙古百灵鸟是国家保护野生动物的事实。
“其实大家对这个事情都心知肚明，抓鸟的时候我父亲还提醒过我不要往外卖，自己养着玩玩就行。我当时没当回事，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犯罪嫌疑人喇某说。
2024年12月底，嘉峪关市城区检察院以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对李某乙、喇某等7人提起公诉，同时提起刑事附带民事公益诉讼，诉请李某乙等7人支付生态环境损害赔偿金共计21万元，并在媒体上公开赔礼道歉。今年6月，法院审理后作出如上判决。因李某甲犯罪情节轻微，该院依法作出不起诉决定，将该案移送嘉峪关市林业和草原局进行行政处罚，该局对其作出罚款2万元的行政处罚。
案件办结后，保护野生动物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办案检察官了解到，青海的个别花鸟市场依然存在出售蒙古百灵鸟的情况，且在当地草原上捕猎蒙古百灵鸟的现象仍然存在。
“西部地区生态环境脆弱，办案不能只看眼前，要把西部地区整体的生态环境保护工作纳入考虑范畴。”该院主动与青海省相关检察机关联系，通报了上述情况，建议当地检察机关开展法律监督工作。目前，相关工作正在逐步开展中。
蒙古百灵鸟
蒙古百灵鸟，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体长17厘米至22厘米，栖息于草原、半荒漠等开阔地区，尤其喜欢草本植物生长茂密、湿润的草原地区。
（文字来源于“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微信公众号）
（来源：检察日报·法治新闻版 作者：南茂林 张维嘉）